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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德音走上前去，輕輕地撫摸著它的腦袋。

它張嘴，但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。

只是眼角還有淚痕。

同為牲畜的小白這個時候快速跑出來。

「咕吱咕吱……咕吱咕吱……」它比手畫腳地給元德音解釋。

山月想告訴你，它不後悔，它希望你平平安安。

聽到這裡，元德音又紅了眼睛。

這匹馬，是她九歲那一年，就是快回戟王府的時候，在莊子裡幫母馬接生的馬崽。

當時母馬難產，生下它之後就走了，留下奄奄一息的它。

來幫忙接生的大娘都說它太弱了，救不活的，但是她和母妃不願意放棄。

她們去找來羊奶，一點點餵給它，然後又用人類治病的辦法，小心翼翼地給它治療。

最後，它才活下來。

雖然後來她與只在莊子裡陪伴了它幾個月，但是這匹馬一直和她很親近。

在她離開莊子的時候，還拜託了隔壁的大娘照顧它。

這一離別就是這麼多年……

前幾日，她竟然在穆親王府後門看到它了。

發現它時，它已經奄奄一息了。

它本來已經年邁，還一路奔波，到這裡根本就耗不住。

她和它交流，才發現……

它在莊子裡，察覺到她有危險，所以一路長途跋涉，尋著她的氣息找到了這裡。

一匹年幼時救下的馬，居然把她的氣息給記得了這麼多年，還翻山越嶺來尋她……

把這件事告訴九皇叔的時候，元德音才知道，原來七年前她出事的時候……

攝政王府門口一直有一匹馬在徘徊。

現在想想，那匹馬就是山月。

把它給抬進穆親王府，元德音和玉笙蕭一同救治，卻發現都無力迴天了……山月最多隻有幾日的性命。

在那個時候，山月告訴它，它能在臨死前遇見她，也死而無憾了。

而且，它還要幫她一個忙。

它其實和她是同月同日生的……

只要它吃下那些符咒，就可以在巫族之人啟動巫術的時候，作用在它的身上，從而有迷幻巫族，讓巫族的人以為巫術成功。

元德音起初不願意……

山月這一生也挺苦的，她不願意它至死還要幫她。

但是山月卻說，這是它最後一個遺願。

就這樣看著山月，眼淚從元德音的眼裡流出來。

「對不起山月，在你臨死之前，還讓你受折磨，可是這個辦法能儘快幫我們破解巫族的陰謀和找到母妃，對不起……」

說著說著，元德音已經淚流滿面了。

說到底，她也是一個自私的人。

她想找到母妃，所以願意犧牲山月了。

這個時候，山月的眼角又流出了眼淚。

小白這個時候也不嬉笑玩鬧了，它小心翼翼地拉著元德音的袖子，然後說：「咕吱咕吱……」

山月說，讓你不要難過。

能在臨死之前幫到你，它很高興，也不枉費此生，當年是你救了它的命，它是什麼都做不了，只能幫你這個小忙……

看著元德音哭成淚人的樣子，君彧沒有上前阻止。

因為他知道，她能哭出來也許會好受很多。

不過……

想到了另外一件事，他的眸子開始變得深沉起來。

她知不知道，她其實不僅僅能和動物心意相通……

每一個和她有過長時間接觸的動物，最後都會變得通人性，而不是簡簡單單地表達意思。

山月如此，小白如此，還有遠在赤炎的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