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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禮部侍郎盧德光而言,這差事已是朝廷中比較清閒的了。雖在衙署大堂坐堂,但大事只要上司去管,自己不過僅有個參議之名。雖說參議,可盧德光在商議中常常是一言不發。他知道自己是有清譽的人,當年在鄉里是遠近聞名的孝子,在南京內外則是滿腹文章的才子,這並非浪得虛名。盧德光自矜地回想,那年十六歲鄉試,中了;十九歲會試,一樣中了,直至賜了進士,可是衣錦還鄉!
他睜開眼睛,窗外蔥茂而碩大的松樹樹冠的間隙裡,透出一絲暖煦的光。
此後青雲直上,他在一個偏僻到連名字都忘了的州內做知州,是他為百姓輕稅墾田,整肅法紀,人民一時富裕;盧德光臨走前,百姓圍了三層有餘,官道上都擠滿了人,有甚者竟然抓住車繩以挽留知州大人。
這樣的場景在他回想裡不下兩次,畢竟他任過的州府太多了,百姓大體都是這種架勢。想完,盧德光露出輕笑,他精神抖擻起來,扶住椅子站起,走到窗邊泡那壺茶。
提拔入京,是機緣巧合。柳鎮年在朝為了收攬民心,便推薦他入朝為官,意圖拉攏。但盧德光卻不服軟,屢次秉公彈劾柳黨親信,柳鎮年出於一小些顧慮,並未對他動手。當有人以此要挾,他就放出狠話來。
“我從不同流合汙。”盧德光平靜地將那句話說出。
他慢悠悠地晃著茶壺,一會兒方才倒完,茶水裡現出他的面容,映在盞裡的白髮色若爛銀,眉毛卻半黑;下面鼻樑挺正,臉上雖皺皮層疊,卻仍顯有雄闊的氣概。他看著盞內愣了好一會兒,方抬手飲盡。盧德光向屋內拿出朝服換上,朝著一副銅鏡,袖口扯緊,拽拽前襟,然後大步走出去。他昨日夜內奉得旨,受了權知貢舉的差使,因會試明日才開,他就先回禮部排班。“大人。”排班的堂吏上前說道。盧德光見到這堂吏極其親切,他姓黎名用,幾年來一直追隨著他,早就是盧德光的心腹,故他開口也不生疏,直叫名字:“黎用,可是有人要見我?”
黎用笑了:“大人開了幾年堂,事情料得不是一般的準:確是有考生差人來見您。”
“什麼人都能見我啦?讓他去,肯定是那些事……你記得我說過,我從不同流合汙!”盧德光眼睛裡著火一般,不屑地搖頭。黎用道:“大人見一見何妨,聽說還是朝裡一位大人的兒子差來的。”
“見一見,要真是來通關節的,我當面……”
盧德光看見那人罩著氈帽,進來後輕輕關上門,登時卸了帽子,奸猾的眼神從帽裡鑽出來,讓他一眼看去便知沒有好事,先在心裡躊躇起來。
他見此人年紀不小,抓著帽子的手蒼白無澤,上面還生了不少老繭,應不是養尊處優的那類人物。那人眼睛看著黎用把一大箱東西抬進來,他利索地開了箱子,裡面大小盒子裡又不知盛著什麼東西,但盧德光已然犯了猶豫,疑惑地盯著那些盒子。
“我不敢開,”那人聲音粗獷,帶濃重的土音,“大人應該知道是啥。”他隨即端起一個盒子,盒子的邊角兒都鑲著金,一拿起來,金光刺眼的倍亮。
剛才自己說過的話仍響徹在他的腦內,他一時愁苦不已,連那雙清明的眼睛都被這份愁苦沾染成了濁色。
“你叫什麼?”盧德光極為茫然。
“大人,俺叫成從淵,是朝中左都御史葉隆的僕人,家少爺要考進士,所以……不成敬意。”
“卷子須糊名。防弊如此之嚴,你給我銀子管什麼用?”盧德光只看著那箱子,一眼不瞥他,像是動了怒。
“我知道你們這幫官,法子多嘞。”成從淵狡黠地一笑,倒把盧德光惹氣怒了,他一跺腳,不屑似地說:“我法子多?我告訴你,你是個奴才,到處貪的銀子應該不少!可我不同,我哪能同流合汙!”他聲音微帶顫抖,不知那是心虛還是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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