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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葉尚書到了!”
介文武渾身打著哆嗦,坐在牢房的角落裡,突然把眼皮抬了一下,只見葉永甲穿戴著官服,從晦暗的遠處逐步走來。
“你也叫……尚書了?”介文武有些安心,又有些忐忑。
葉永甲正色作答:“我只是暫時替代您的官職,若朝廷證實大人無罪,我就回去當我的侍郎。”
聽到此處,介文武驚措地抬起頭,目光裡面滿是渴望。
“但是不可能了。”葉永甲轉過身去,那雙揹著的手抓著一本薄薄的文書——正是他在臘祭那天親手寫下的。
介文武的心頓時冷了。他的眼睛空虛地盯著那張書信,呼吸逐漸急促,整張臉都蒼白了:“這麼說……你們要殺了我?”
“介公,他們殺你不是因為這個……”葉永甲兩隻手微微顫抖,“但我拿此物來,是想問問您這件事。”
介文武輕輕冷笑了一聲:“此事有什麼可問的?難道讓這些流民脅迫官府不成?若任著他們進來,難保要擾亂京城。廷龍你動腦子想想,一旦地方被災,就可開倉賑濟,地方上也會備下口糧,送他們回原籍,何苦之有?分明是一小撮人趁機作亂……夠清楚了,你還要我怎麼說!”
“介大人!”葉永甲忽然回身,把介文武嚇得又一個寒戰,“你還以為現在的世道太平嗎!山東、河南兩省出災,其波及範圍如此之廣,卻說僅有這數千流民,您真的相信嗎?如若個個安居樂業,無人流離失所,當初為何欺上瞞下!”他眼眶紅著,把喊聲壓得很低。
介文武見他句句相逼,便搖了搖頭,慨然悲嘆:“縱算這些事在你看來是傷天害理,但我已為將死之人了,平日待你亦如己出,也從未乾過對不起廷龍的事……就不能讓我瞑目前,聽個好話麼,哪怕一句也好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葉永甲的聲音沙啞了,他往後退了一步,作了一個深深地揖,更嚥著說:“我作為本朝的官員,為了國家,是要把一些事情弄明白……但作為葉永甲,我感激大人對我一路的扶持,您是我永遠的恩人。我還記得那口鐘,那本兵書……我會記著的。”
說罷,他徐徐抬起胳膊,朝身後說了聲:“帶走吧。”儘管這聲音過於微弱,但兵丁們還是領會了他的意圖,上前將介文武架了起來。
葉永甲淚如雨下,不再抬頭。
遵照柳鎮年的指示,晏良給介文武定了一個大不敬的死罪。考慮到其為國家重臣,便使盧太監賜了他一條繩索,令其自縊。介文武因身材肥大,舉動不便,盧信忠嫌他甚慢,即叫了兩個軍士,活生生地把他勒死了,然後推出宮外,到荒郊野地裡隨意埋了。
與介文武同謀的劉冕則逃過一劫,他未被皇帝親自點名,所以罪名不重,只是貶去了職,遠調京外;陳同袍等人不曾參與,但因列名上奏一事,也被大理寺切責結黨營私,嚇得吏部上了幾大張的請罪表,方才得以寬免,扣了三個月的俸祿而已。
在這柳黨抓人正盛的時節,自然沒人敢對新政提一個不字了,紛紛附和著鈕奉相的高明決策——於是,塵封已久的新政在一片血雨腥風中,重新拉開了帷幕。
“什麼?叫我派個人去?”
葉永甲正在鏡子前繫著烏紗帽,打理著新穿上的尚書官服。
“是啊,”蔡賢卿走進屋來,略掩上門,“鈕奉相言,葉大人已貴為兵部尚書,朝廷之臂膀也,不宜遠涉邊地,徒增危險。”
“他可錯了,”葉永甲微微笑著,回過身來,“我若不親自去看,怎能摸清新軍的狀況?怎能對症下藥?新政豈不成了紙上談兵。”
“你說的對,”蔡賢卿拍掌說道,“不管咱們升了什麼官,多擔了什麼擔子,這回呀,還是你我兩個人去!少一個人都不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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