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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了這一番唇槍舌劍之後,雙方終於商定了和約的內容,將起初的兩條苛刻要求全部免除,唯獨答應了廢除新政,以及三萬兩白銀的事。鈕遠心中雖然不平,可是為息眾議,只好答應了這個條件。自此他的聲威盡失,整日悶居省臺,不敢過問政事,僅僅為柳鎮年傳令而已,漸漸有了辭官讓位的打算。
失去了一位得力的副手,柳鎮年也只能重新接過權柄,凡事親力親為了。但他畢竟年歲已高,眼花耳背,根本無法處理日近繁雜的公務,還需一個信得過的人幫襯才行。他之前是準備教葉永甲總攬大局,但只過了一日,想法就變了,疑其與陳同袍那一派人交結,心裡便有了隔閡。盡觀身邊心腹,似乎只有一個宿宗善頗有才學,可以任用了。他想著等這位新任的參政回來,自己再細細和他說明。
“您不會忘了您之前的話罷?”廉崇文隨著宿宗善走進了他的府邸,立在書房的門口,等著他把門開啟。
“我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,會幫著您解決好的。銀子都一兩不貪的給您了,您還不肯相信我麼?”宿宗善拿著鑰匙把銅鎖開啟,就往門板上輕踢一腳,請了廉崇文進去。
“我要的銀子雖多,可辦起來也異常艱鉅。將落職之官說成是涉事被免,聽起來倒是輕而易舉,可我想問宿大人,如何證明他們與此案有關?如何能保證他們不會被起復?”
宿宗善笑道:“廉使節有所不知,你沒來之前,就因為這個炮擊案下去一大批人,基本都是鈕公的心腹。他們和這件事有直接關聯,不需另找理由。至於起復……您覺得奉相還能東山再起嗎?”
“我不瞭解你們的規則,”廉崇文搖了搖頭,“縱算如你所說,可我大西洋的國主不是蠢人,萬一他透過某些訊息,得知這些人是在我沒來之前就罷免的,我豈不是要被碎屍萬段?誰敢冒這個風險。”說罷,他定定地望向宿宗善,以為他會犯難。
誰知宿宗善心平氣和地說道:“這個容易。鈕遠的心腹還存留幾個,未曾全部驅逐。究其原因,大抵是他們權力不大,威脅甚小,故不為人重視。但如今您著急要人,某人可以叫他們立刻辭去。”
廉崇文十分欣喜,朝著他稍稍欠了個身:“有勞大人了。”
司天監監正史政休今年已是六十三歲了。在這個風雲萬變的朝堂中,他彷彿是處於世外之地,接觸不到、更不必關心外界的黨爭,因此安安穩穩地渡過了三十年,悠閒自在,心底從未掀起過什麼波濤。當然,他為了保證自己絕對的安全,也常常依附在晏溫、鈕遠等實權人物身旁,可並未和他們有什麼過多的來往,只是事事附和著罷了。
他的身子骨現在還硬朗,雙目依舊矍鑠,和別人談起時,只是推說自己運氣不錯。這當然不是違心之言,畢竟他的前任官在時,尚需每年整飭曆法,忙累得緊;可等到他上任的時節,國家的法度逐漸廢弛,修曆法這樣的事情也不用心督責了,監裡沒了公務,因而散漫開來,甚至連登臺看一看天都不必了,畢竟近年十分動盪,朝廷為了維持局面考慮,不許他們報告災異。於是每天即寫一些‘進賢星大明’、‘歲星守文昌’之類的吉象,傳與皇上以及朝中大臣們看。儘管眾人心知肚明,但依舊喜悅難禁,以致於互相慶賀,再讚頌幾句天下太平。
史政休本想著下個月就上表致仕,他已把這個訊息說給了眾人聽。也許是自己人緣不錯,堂堂的御史大夫桂輔竟然因此事單獨來見,勸告他多留幾年。他無法抑制住高興的心情,連連答應了桂御史的請求,當即就把寫好了的致仕奏章一把火燒掉。
他當晚睡得很好,一直到第二天的午間方醒。他一起床,就聽說中書省要喚他去,想必也是與致仕的事有關,連忙穿好了洗得如嶄新一般的官服,將袖口處的皺子全部捋平了,方才大步走出了司天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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