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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永甲縮了縮身子,忽而想道:‘我的朝服放在暖閣那兒,何不取來披著?’便快步走到東廂房前,把門慢慢地開了半扇,側身走進了來,並把燈點上一盞,拿在手中,到暖閣裡找那朝服,終在床邊摸著了,就順勢使力一掀——誰知那衣服底下,竟赫然顯現出兩大封書信,全是用牛皮紙包著。
葉永甲的一對眼珠頓時睜大了,他慌忙把燭臺放在一邊,迅速地拆開了兩封信,見上面的筆墨依舊真切,便挪到光下面看,先是第一封:
‘請轉交於崔夫人啟:多年未見,不知近日汝家中可安否?兄長可葬定否?生計困苦否?望盡答之。聞京城來人告說,侄女此前已暗許人家,不知可確?鄉里對此多有忿忿不平之輩,辱詬甚厲。然吾素信侄女之為人,特來相問,以使老夫心安。族叔崔虎懷致書。’
下面另寫了幾行,變成了崔氏的筆跡:
‘多謝老叔掛念,府中平安,生計足以自持;家父極盡哀榮,已葬一風水寶地。至於外間流言,皆為好事者所傳,無可憑信,老叔放心。侄女頓首拜上。’
葉永甲皺了皺眉,繼續看另一封:
‘崔乙接信,即轉交與崔夫人:侄女安敢為人所不恥之事?你父早先有言,令你終日守寡,不得再嫁,此是至理。如何父一見背,熱孝未脫,即私尋新夫?若出於生計之無奈,何不早日歸鄉,反而為行同狗彘之事!若於我烏衣門第之宗,出一不孝不貞之婦,真乃奇恥大辱!如有絲微之良知,當以自死謝罪,差可免紛紛之議論。嬸劉氏致書。’
崔氏則小心地回答道:‘嬸子息怒,此乃不實之傳,侄女近來皆在府中守孝,不曾離步,無與人私訂婚配。望嬸子明察。不孝崔氏拜……’只有最後一字模糊了些,但看形體應是個‘上’字。
葉永甲悉數讀了一遍,雙手愈發顫抖,怒火彷彿都要灼燒上了胸口,甚至有將信撕毀的衝動。但他知道,這隻會讓自己的夫人陷於更不利的境地,便勉強地剋制住了,將書信一把揣回了信封,置於原處,轉身吐出一口憤憤之氣,幾滴淚水劃過臉龐。他咬緊了牙,那聲音雖不大,卻無異於地裂山崩。
葉永甲怔了會兒神,方才疊好朝袍,走出門外。他望著頭頂冷清的月光,心內五味雜陳,不是滋味。他於此時才知,崔氏原來飽受了這如此之多的非議,卻只將這些苦楚積壓在心頭,仍表現得如日光一般明媚。
‘為何這世道如此絕情,要對一個善良的女子百般戕害?’一想起崔氏那些美好動人的畫面,葉永甲就更悶悶不解,‘崔姑娘連一件事都不曾自行主張過,已做到如此可悲的地步,還得被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指指點點……’不知怎麼,他開始惱恨她,惱她何必默默不言,何必要如此苦撐。
走著走著,他又產生出恐懼之感來,怕她那種樂觀的性情僅僅是虛假的偽裝,而非她本來的面貌。想到此處,葉永甲越發焦慮,他不希望這些時日的恩愛化為鏡花水月,成了她身上的重擔。
矛盾的想法令他的心情無比消沉,甚至忘卻了全身的寒冷,在院中不斷徘徊,似乎這樣能夠消解眼前的艱難。
他走下回廊,靜靜地望著池塘的水面,此時已平和多了,便扶著柵欄想道:‘這事必不能拋之腦後,當有個解決之法。若我因為心頭的一點憂慮,就坐視不管,豈不是負了崔姑娘的情意?’
‘那兩封信既寫明由崔乙轉交,則其必知一二訊息。不如去問問他鄉梓的事,也好了解個大概。’想罷,便不等天亮,自己拿了鑰匙,徑直犯著宵禁出了府門。巡夜的兵照到是葉永甲的面貌,都不敢查,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放著他走到了崔府。
葉永甲生怕裡面的人聽不到,便拍了幾下大門,咚咚作響。有兩個僕人的宿處正挨著門口不遠,聽到敲門,猛然醒來。他們都深知,這個時間能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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