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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冥暗。通往洞房的路上雖亮著一排排的蠟燭,可這火光也顯得慘淡。
葉永甲穿著自己的那套官服,肩上披著紅色的綢緞,輕邁起步子走入洞房,見崔氏正安靜地坐在床沿,臉上蓋著繡金的紅紗,卻遮蓋不住那一縷縷的青絲,直從頸邊滑落下去。
“夫人……”
葉永甲慢慢走到床邊,對著那紅紗久久凝視,伸出手卻不敢去掀,只是懷著忐忑的心低喊。雖然,他對紅紗後的面龐再熟悉不過了,可他不知自己將看到怎樣的表情,或是喜悅的激動,或是悲傷的淚水,亦可能是無奈的憔悴……他多麼想使這一切變得完美,也就多麼害怕那完美無法到來。
“夫君,是你來了……嗎?”
崔氏嬌弱的聲音終於把他拉回了現實,他只好將顫抖的手指移了過去,把紅紗一勾,掀了下來——
見她的臉色瑩白,兩頰泛著若隱若現的紅暈,卻無一絲可稱明晰的神情。他怔怔地望著,確是為新娘的容貌痴迷,但似乎藏掖著更加複雜的心緒。誠然,他之前所設想的那些結果都未發生,並不會打攪他心中的完美,不過到了此時,他竟又希望她能來個乾淨利落的回應,作徹底的了結,而不是懸在半空,彷彿是永不休止的折磨。
思索完了一切,他眼眶裡掛著幾許淚光,默默無言,卻按住她的雙手,往她的額頭輕輕一吻。崔氏頓時滿面潮紅,微抬眼皮,含情脈脈地望著他;他也投以相同的目光,二人牽手相覷。
氣氛變得太安靜了,葉永甲意識到自己該說些什麼,便愣了愣說:“夫人……今日甚是好看。”
崔氏不禁‘撲哧’一聲笑了出來,挽起他的胳膊道:“難得有這樣的好機會,你卻連好話都不會說了?也同我過了兩年,還如新婚似的靦腆。”
葉永甲笑道:“葉某一直是這樣性情,何況遇上了這洞房花燭之夜,更加緊張,叫夫人見笑了。”
“我豈是責怪夫君的意思……”崔氏喃喃地細語著,隨即一攏頭髮,倒在他的膝上。
忽然,她像是想起什麼事來,慢慢仰起頭,面露擔憂之色:“話說我聽人講,我家裡的人今早來過?”
這平平的一句話正觸到葉永甲的內心,他故作掩飾地一笑,答道:“崔家的確是派了人來,這個沒什麼可說的。”
“他……好像講了些難聽的話,與你吵了一架。”
葉永甲的臉色一變,嘆口氣道:“夫人不必再問了,不是什麼大事。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,且莫管他。”
說罷,他正要伸手去滅燈,卻被崔氏緊緊地抓住袖口。她起了身,蹙著眉道:“你真讓他把我家除了族籍?”
葉永甲發出不甚自在地冷笑:“你本就入不得崔家的宗譜,隨他們除去好了。你只要不回鄉,他們不會拿你怎麼樣。”
崔氏的眼睛瞪得大了,怔了半晌,不禁噙起兩行清淚,一下子倒在床邊,嗚嗚地大哭起來,喊道:“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侍候著他們,就是怕惹了族裡老人的怒氣;如此一來,若使我落下個不貞的名聲,我也受了,可我們這一脈如被出族,我還怎麼對得住已故的父親!”
葉永甲聽著她崩潰的哭聲,心裡如繩絞一般疼痛,只是反覆捏著鼻樑,不令自己也哭出來:“夫人就不能多為自己考慮考慮,非要顧及什麼天理人情嗎?內弟他一個男子,對此也沒一絲掛念啊。”可他的聲音已帶了幾分哽咽。
崔乙擦著淚珠,身子一抽一抽地:“我那弟弟是怎樣混賬的人,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拋棄宗祧大事於不顧,將祖宗留下來的功業摧折殆盡,揹著個不孝之名,縱活於世上,也與賊盜無異了……”
葉永甲的眼圈愈發泛紅,他緩緩地到崔氏旁邊坐下,輕輕拍她的肩胛,“夫人……這一切都與你無關,絕不是你的過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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