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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較低調，來的是剛看著林羅換完衣裳出去找林老太太的岑媽媽。

結婚這樣的大日子，主家是不能動的，楊氏到他這邊來守著就已經脫離常規。

外面的人還能以林碧晴往日跳脫乃至是大逆不道的性子來辯解一二，連林如書跟老太太都過來的話，就太不應該了。

岑媽媽臉色並不是特別好，與楊氏說了什麼。

楊氏掃了林羅一眼，目光如炬，裡面摻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。

流螢端著從趙姨娘那塊兒找來的幾個糕點進來，楊氏深吸一口氣：「彩雲，叫人去收拾趙姨娘的東西，打今兒起，趙姨娘就被我林家攆出去了！」

大快人心！

林羅心裡頭的那個石頭，終於撲通一聲落地。

流螢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，聞言愣愣的。

直到林羅看她，盯著她手上的糕點，她才反應過來，捻起一塊梅花糕：「小姐，吃一口？」

林羅就著茶水吃了一塊，太甜，膩得慌，又放在一邊。

楊氏已經出門，流螢站在旁邊，想問又不敢問，瑪麗蘇瞧見，跟她對視，示意她去旁邊聊。

流螢不喜，西廂院內見多了那種背後嚼主子舌根的下人，她沒什麼跟下人聊天議論主子的愛好。

臉一橫問林羅：「小姐，您剛才跟夫人說什麼了嗎？怎麼突然要攆姨娘出去？」

今日之事基本已成定局，林羅也有兩分放鬆：「等會兒出門時，你跟姨娘一起走，楊夫人給了我一個城東的小宅子做嫁妝，你帶姨娘過去。然後再回來，儘量趕上迎親隊伍。」

流螢心裡回味兩遍，回過味兒來，頓時喜不自勝！

高興到想要蹦起來！

到底還記著這是個什麼場面，控制住自己的雙腳沒離地，不過那雙眼睛裡面的愉悅卻是遮都遮不住。

站在外面的楊氏扶著楊媽媽，大大的太陽在白色的天裡面，晃得人眼睛疼，楊氏卻盯著看了好一會兒。

楊媽媽忍不住提醒：「夫人累了，要不要坐下歇一會兒？」

楊氏搖頭，撤下眼簾，似感慨也似回憶：「裡面那孩子，當初要是我帶在身邊，就好了。」

楊媽媽心神一震，說不出話來。

當年那位杜姨娘美若天仙，是林老爺自己出門遊玩時遇見的。

家中有些小錢，身在小地方，姑娘養出一股天真味兒。

被林老爺帶在身邊之後，丹青筆墨，琴棋書畫，只要杜姨娘想，林老爺都會滿足。

偏偏這姑娘天資聰穎，很多東西一學就會，那幾年，林老爺幾乎夜夜都在杜姨娘房中。

直到杜姨娘懷孕，楊氏才覺自己機會來了。

這個姨娘自打進入林府之後，每日入口以及日常用的東西，都是老爺身邊的人在弄。

但孕中多忌口，林老爺也不懂，是以請了柳大夫來。

楊氏只在其中稍加幹擾，就有些不好入口的東西進了杜姨娘的肚子。

林如書壞事做盡，對鬼神一道深信不疑，林老太太半生強勢，現在也卸下一身煩悶在院子裡供奉道長。因為她不想吃齋，所以找的是道長。

楊氏便趕在杜姨娘生產之前，在老太太面前提及一位道士。

那道士入住之後，又表現了幾次，獲得林府眾人一致好評。

待到林羅降生，杜姨娘順勢死去，惡鬼論誕生，楊氏直接便為自己以後可能會誕生的嫡少爺除去一個競爭對手。

可她自那以後再沒懷孕，一心一意撲在林碧晴身上，即便她總是口出妄言，楊氏也不以為意。

這個世道，女子不呆在後院，還想去什麼地方？真當外面的男人會憐香惜玉？

她一直想著再等等，